北行南

悸动的cosmic ride 只你我的夜间飞行

【 ?】类障碍调查报告

*四代主角,张辰瑞中心,辰莺辰无差  

*时间线在婉莺落水两人分开之后,重逢之前

*少量恐怖情节描写(很少



  张辰瑞在某一天决定去看医生。

  来到医院一番交流后,医生问他,你说的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?

  张辰瑞详细地描述了一下,甚至还作出结论:“我觉得她可能是民国时期的人。”

     医生问:“对于这些服饰,你是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的呢?”

  可能会说是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。医生想。或者说是前世托梦,都有可能。

  张辰瑞说:“我上网搜的。”

  医生:“……?”

  医生挑了个更常规的问题问他:“你有和它对过话吗?”

  张辰瑞很惊讶:“我为什么要和幻觉对话?”

  医生:“……”

  医生沉默着摸了摸下巴,说:“是这样,我们接下来会探讨一些更深入的问题,但是我猜……”

  他看着眼前这个老老实实坐着的年轻人叹了口气:“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。”

  结果果然让张辰瑞失望了,诊断结果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精神状况没有任何问题。他站在医院门口,秋初的烈日没有任何云层的遮拦,砸在他身上,暴晒之下,他盯着刺目的白纸中钻出来的黑字,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。

  可能是低血糖。耳边的嗡鸣还没散去,他已经给自己下了论断,收好诊断书迈步离开时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两顿没吃了,于是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穿行,打算随便找一家餐馆填饱肚子。饥饿感暂时驱散了他脑中接下来本应该开始的对于灵异事件的思考,他想起之前自己为了大学的研究内容去外省熬了个大夜,第二天还要坐车回去找崔婉莺,因为在车上睡得昏天黑地,把吃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,结果下了车一副睡醒了但是快饿死了的样子,被好一顿臭骂。

  那时婉莺说了什么来着?张辰瑞饿得脑子发钝。他随着人流在斑马线前机械地停住脚步,各色的车汇成湍急的河,他抬起头,车窗映过他的脸,奔流之中,他的梦魇正立在那,立在斑马线中央,像一把不断闪烁的猩红的刀,插在即将开裂的布朗尼蛋糕马路上。

  张辰瑞别开视线,冲击的画面和饥饿的痛感在脑中创造出了独一无二的幻象,他感到后背发紧,腹部绞着发出反胃的信号,在他彻底失去食欲之前,绿灯亮起,幻影消散,人群迈步向前涌去,捎带他麻木的双腿一起。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张辰瑞今早起来发现自己有点生病。昨天晚上他回家时,灯还没开就看见崔婉莺和他的合影相框扣在地上,他想也不想弯腰去捡,被柜子底下一只青白的手猛地抓个正着。他跌在地上一把挣开,脸色煞白,直勾勾地盯着那黑黢黢的缝隙,然而那里当然什么都没有,在昏暗的房子里像张对着他咧口大笑的嘴。

  不知过了多少秒,他找回了自己的心跳,找回了正紧抓着相框的手指的知觉。相框玻璃后,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,对着镜头微笑的脸被指纹遮盖住,变得有些模糊,张辰瑞坐在地上,一声不吭地用衣角擦干净表面,把相框立在面前。

  “婉莺。”他望着照片,轻轻地叫了一声那个名字,然后再也没说什么。

  第二天张辰瑞找了条布塞在那里,此时天色大白,除了他病得有些头脑昏沉,室内一切都很祥和。他换上衣服打开衣柜,将围巾抽出来系在脖子上,抽抽鼻子挪出了家门。

  

  

  “我接您的电话,真是,没想到您第二天就来了!”穿着褪色袍子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,一边领着张辰瑞往屋里带一边提醒他,“张先生您看着点儿脚下,这地台有年头了。”

  张辰瑞点点头:“新称呼。我头一次听见大师叫人先生。”

  “这不是时代进步了嘛。”男人转过身,“您这么说,是找过很多人看过了?”

  张辰瑞语气干巴巴的,带着病中的沙哑:“算是吧,他们说我的问题挺棘手。”

  男人立刻开始吹嘘自己的家族历史之悠久和手法之灵验,周边群众对其有多么多么信任,张辰瑞一声不吭地听着,眼睛却看着对方手里翻出来的黄符纸。

  “我见过这符号。”张辰瑞等他说完,指了指男人的手说,“你画得不对,我看过原版书了。”

  男人快速扫了一眼张辰瑞的样貌,马上笑了:“看错了吧?我家是独门,不可能外传……”

  张辰瑞垂眼听了一会儿,打断了他:“我知道,你刚刚说过了,烧吧。”

  火焰在张辰瑞眼前燃起,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口中念念有词地走来走去,时不时偷偷瞟他一下,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养神。等到结束时,他沾着一身烟灰味,套上外套和围巾,男人讪讪地笑了笑:“我看您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?其实我们家也有祛病的……”

  张辰瑞沉默地看着他,后者声音慢慢变小,张辰瑞转身出了门。

  天空不知何时飘了雪,他慢慢走着,血液重新分布,鼻腔通畅,嗅觉变得灵敏,那股纸燃烧后的味道从他的身上鲜明地往外钻。张辰瑞把脸缩入围巾,像是为了逃避,从里面呼吸空气一样,鼻尖顶着柔软的织物。

  围巾是崔婉莺一年前买的,上面属于她的味道早就消失了。

  

  

  虽然去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,但是这样一番折腾还是加重了他的病情。到了深夜,张辰瑞开始发烧,他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翻找退热药,呆呆地坐在厨房椅子上等水加热好,然后囫囵吞下药片重新跌回床上。意识拉扯他的脑海不允许陷入深度睡眠,他烧得两眼发花,喉咙冒火,胸腔里砰砰直响,黑暗中,他缓缓翻起身,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,睁眼那一刹那,与阴魂对视个正着。张辰瑞大叫一声,而鬼影站在床边,就那样低着头,如嘲笑他般一动不动。他别过头颤抖着手抓住水杯,让冷水滚入喉咙,咽下最后一滴后,他垂下头,殷红的鬼影还在夜中模糊着,飘荡在他的床尾。

  “咚!”水杯径直穿过它的身体坠落在地毯上,张辰瑞剧烈地喘着气,无可阻挡的怒意翻腾起来,蒸得脑仁嗡嗡直响。喘息声中,他不甚清醒地听见自己的声音,嘶哑的,咬牙恨齿的。

  “滚!”

  他把头埋进被褥中,不再管什么神诡异怪,愤怒烧掉了所有,一切都被抽离开,变得轻飘飘的。不消一会儿工夫,他就昏睡过去了,至于后悔自己在一时昏聩之下和鬼讲话,则是天亮之后的事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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